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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已深,媽媽趁著萊姆熟睡時溜到書房工作。
國史館的翻譯案,始終是more research than translation,進度好慢,撐過最想睡的時段,身體很累,心裏卻還不甘心就此罷手:「又是一個產能低落的晚上啊!」
當年徜徉在譯海中的媽媽可不是這樣喔。
三十歲前的媽媽,是多麼喜歡接案接到手軟,更愛那夜深人靜時只有鍵盤聲呼應清明思緒的孤獨感。當曙光乍現時把剛潤飾完的熱騰騰的譯稿寄給客戶,喀一聲闔上電腦,拖著有點沉重的腦袋,呼吸著清晨街道上帶著一絲冷冽的空氣,開車出門,可有可無地找著那時還不普遍的24h麥當勞,有些字句還在思緒裡翻騰回溫,那其實是很刺激的事情啊。
三十歲後的媽媽,腦裡想的已經不是存了多少錢?要在哪裡房子?或是下一個案子在哪裡?,而是:
今天要煮什麼給萊姆和萊姆爸吃?有沒有衣服要洗?地板多久沒有拖了?早上要去銀行嗎?要順便買什麼菜嗎?萊姆最近該添新書了吧?該多抽點時間陪萊姆做些有意義的事情吧?萊姆最近太黏媽媽了吧,是為什麼呢?
現在問媽媽一個英文單字,可能要花點時間查,問冰箱裡有什麼水果,馬上就答得出來。
就連寫文章,都要斟酌好久還覺得不甚流暢;以前靠中英翻譯吃飯的人,現在整天在作兒語口譯。
媽媽的大腦功能區已經重新分配了。
現在的媽媽,終於體會到,原來,甜蜜的負擔就是這麼一回事啊!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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